儿童牙科行为诱导漫谈(二十三):代价
几天没发博客,原因当然有很多,比如忙呀、生病了呀、太累了呀等等等等,仔细拷问下来,也离不开恐惧二字。儿童牙科行为诱导这一话题再写下去,能写什么呢?从理论上继续深入,毫无疑问,一来大家兴趣不大,二来必然要涉及信仰层面,这在崇尚无神论的国度,当属敏感话题。分享一些病例,自然是喜闻乐见,苦于无图无真相;若要有图有真相,家长不乐意,也是两难。面对困难,本能是选择逃避,任何人都不能幸免。江郎才尽之时,内心充满恐惧,自然害怕出丑。
前几天一个5岁多的孩子就诊(3岁多时做过多次行为诱导,未能进入治疗,孩子长大一些,似乎变了一个人。所以,行为诱导不是我们教会孩子什么,而是我们没有给予孩子负面的东西),做了浅龋的充填;因为下次准备局麻下治疗,大夫顺便给孩子了一下表麻膏,基本能接纳。整个过程欢天喜地,孩子和隔代家长都高兴的不得了。孩子回家后没多久,妈妈打电话来怒气冲冲地说,孩子一回家就开始发烧,烧到39度多,一定和看牙有关系,要求诊所把所有用过的东西封存起来,要拿去检验是否合格。
够吓人吧?但这是儿童牙科常常会遇到的场景,转眼之间你面对的似乎是另外一个人。本例算是幸运,孩子到儿童专科医院检查,发现咽部红肿、扁桃体肿大,血象偏高,考虑感染所致。医生认为与牙科治疗和表麻膏等应无关系,建议口服抗生素治疗。一天后体温恢复正常。
有很多涉及儿童的医疗纠纷,其起因都非常简单。事情闹到无法收场,多数涉及交流共同过程中出发点的不一致,指责谁的过错并无多大意义,要紧的是,我们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焦虑、以孩子为生命中心的家长。当家长抛出一句“孩子出事谁负责”的时候,你无言以对。这种情况在信息高度透明的今天只会愈演愈烈。我始终认为,互联网医疗是无法取代医患之间面对面的交流,因为在接触患者的那一刹那,你的感觉凝聚了你毕生的阅历和经验,这是无法量化和传达的。
有一个阿姨,在神经内科做护工长达4、50年之久。她见过太多临终的病人,对哪个患者今天晚上会去世判断得及其准确。后来科里一旦有了重病人,主任、值班医生、护士长都会请她来看看,晚上过得去过不去。如果她说能过去,大家就可以踏实睡觉;如果她说过不去,干脆大家都别回家了,免得半夜三更又被叫回来。阿姨很少搞错。这种经验和感觉,你怎么去互联网+呢?
但是,可爱的家长们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,往往在网上查查资料、朋友圈里问问,根据一些碎片化的信息,家长自己的理解,得出一些莫名其妙的、绝对化的结论。依据这些结论,无限上纲上线,配合当下无比紧张的医患关系,自然就把自己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。最终,孩子真的成了医患冲突的祭品,重庆的儿童医院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?